第48章 雪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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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雪夜
然而相比於她, 靳承倒顯得似乎坦蕩很多，他朝她走過來，用那只沒有插兜的手接過她的包，與此同時還淡淡看了她一眼,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一眼, 和平時也沒什麽不同，周暖卻被他看得無端有些緊張。
周暖和宿管阿姨打過招呼又簡單聊了兩句後, 才跟著他朝宿舍樓外走。
她看向那輛停在路邊的跑車。
她們第十四社區女生宿舍離南門西街比較近, 離北門他們住的那一片高級公寓比較遠, 他們這種公子哥在生活質量這塊要求非常高, 出門也懶得多走一步路, 所以從北門到南門的距離卻還要在學校裏面開跑車, 對他們來說還挺正常的。
周暖跟在他後面，車門打開後她坐進去。
靳承把她的包放在後座上。
他這次沒開車載音樂, 車裏比較安靜, 靳承啟動車，兩個人都不說話。她不說是緊張，但他也不說話，他手搭在方向盤, 清晰感受著她的這份緊張。
跑車很快穿過寬闊平坦的校道，從北門拐到他們那群富家子弟住的公寓。
剛開到小區門口，宋南轍剛好開著車出來打算回家，他認識靳承的車, 車窗立馬搖下來問：“靳哥，怎麽還沒走？”
“再過幾天。”
宋南轍“咦”了一聲, 不是聽說寒假要去巴黎嗎, 還是靳老太太安排的。他本來還想繼續嗶嗶兩句, 然後速即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周暖。
他想到趙西芮不久前發的那條動態，宋南轍立馬就秒懂，他現在也放聰明了，知道靳承不喜歡他們在周暖面前起哄。
於是他只是說：“靳哥，嫂子，寒假愉快啊！那個我先走了，這幾天在淮海灣都有場子，有空一起來玩唄。”
他們這群人閑不下來，好不容易放寒假當然是搞各種活動，各種找樂子。
靳承隨意點了個頭。
柯尼塞格超跑在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停下，下車後他們一起進電梯上去。
周暖知道情侶一起住意味著什麽，所以即便緊張，她仍舊走過去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他的放到一起。
靳承把車鑰匙扔桌上，走過去拿水喝，邊喝邊看她。
周暖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，她放好東西後低頭走過去沙發那，拿出實驗報告攤開。
“什麽時候去吃飯？”他開口。
周暖只好擡眼看他：“現在還不晚，我還不太餓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周暖覺得他目光裏有幾分調笑的意思。她低頭繼續寫實驗報告裏剩下還沒完成的部分。
靳承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。
她寫報告，他坐那看了會電腦，然後合上筆記本就又開始打游戲。
“介不介意開聲音？”他側過頭問一句。
周暖搖搖頭，一般情況下她註意力都比較集中，很少會被外界影響。
然而當他放下耳機打開外放後，周暖就有點後悔了，她沒想到游戲裏的音樂聲居然是這種沈緩又暧昧。
“I just wanna get high with my lover，Veo una mueca cuando miro en el espejo，Kiss kiss，Looking dolly I think I may go out tonight，I just wanna ride get high in the moonlight。”
玻璃窗外的夕陽往下沈，黃昏的光有幾縷落進來，在地毯上形成一條條橙黃色光束。
周暖耳尖有點燙，她看了一眼他，而他握著游戲手柄也同樣看過來。
光圈剛好落到她腳邊，她細碎的頭發很光線下比較明顯。
周暖主動撤回目光重新寫報告，等她剛放下筆的時候，劉老師打電話過來。
劉老師說：“周暖，你有空嗎？有空的話去一趟實驗室，有幾個數據比較急，你學長學姐們忙不過來，去幫忙處理一下。”
作為博導，劉老師手底下項目確實挺多的，有還幾個年底就要出結果，所以學長學姐們寒假也大多留下來做實驗，劉老師自己現在在國外，也不能幫什麽，他叫周暖過去，反而算很信任她。
周暖說：“好，我現在過去。”
周暖掛完電話，起身去拿白大褂，說：“靳承，我去一趟實驗室，等會你要是餓了就先吃。”
她沒回頭，也沒註意到身後他目光有些覆雜。
沒多久，周暖到了實驗室，此時實驗室燈火通明，裏面坐了幾個學長學姐。
看見周暖後，幾個男生從焦頭爛額的實驗裏分出目光來看她。
其中和周暖比較熟的一個學姐沖她使了個眼色，抱怨道：“要不是柳琳，我們不會這麽晚還在這加班加點，剛才她弄錯了一步，全部人跟著她後面倒黴。”
周暖順著視線看過去。
柳琳是第一次她來劉老師實驗室搬東西時，說自己肚子痛不舒服的那個女生。
周暖很少在實驗室見到她。
有男生湊過來，對學姐說：“別說她了，快做你的實驗，培養基好了可以用了。”
學姐依言去拿培養基。
一群人緊趕慢趕，終於把實驗做的差不多，周暖看了眼時間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。
周暖剛坐下，有學長拿了一盒小蛋糕給她，然而學長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那盒小蛋糕重新塞回學長手裏。
學長看過去，周暖也看過去。
靳承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，他把訂好的餐放她桌上，然後拍了兩下學長肩膀，語氣很淡地說：“謝了兄弟，我女朋友我自己會照顧。”
與此同時，實驗室裏很多人看過來。
他們這群人經常待實驗室忙著做實驗，還真不太知道眼前這位爺是誰，只覺得看著挺貴氣，看人時目光也挺淡漠的。
柳琳看過去的時候眼裏亮了一瞬，她記錄實驗數據的動作停住。
另一邊，學長立馬明白了靳承的意思，他收回小蛋糕，悻悻走到一邊去了。
少女白大褂下的身材纖瘦，靳承瞇了瞇眼睛，說：“先去旁邊吃個飯。”
聞言，學姐也說：“周暖學妹，實驗做的差不多了，你先吃飯吧沒事。”
周暖點點頭，拿著餐去外面，實驗室旁邊就有辦公室，她走去那吃飯。
少女垂眸吃東西，她吃飯的時候就只是吃飯，並不說話很安靜。靳承站那看了會，喉嚨忽然有些發癢，擡腳走去外面抽煙。
他站在欄桿處掏出煙盒的時候，餘光註意到一個同樣穿白大褂的女生走過來，靳承瞭眼看過去，女生露出一個明艷卻又有幾分忐忑的笑。
柳琳見他拿著煙，主動開口說：“你需要打火機嗎？我有。”
靳承沒說什麽，只是從自個褲袋裏掏出打火機，偏過頭背著風去點嘴裏的煙。
柳琳眼底有一瞬尷尬，然後很快消散，大方地道：“你大幾，大二嗎？你女朋友挺漂亮的。”
這句話後面半句讓他有了反應，他回了句：“我知道。”
而他開口說這三個字的時候，黑眸看她一眼，柳琳心跳立即就加快了。
她繼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她在實驗室也挺受歡迎的，和很多學長關系也很好，我們這兒的男生都挺關心她，但她好像也沒有拒絕這種關心。”
靳承取下煙雙指夾著，食指彈了兩下煙灰。
柳琳作為研究生，平時沒怎麽關註本科的圈子，她並不認識他，然而就剛剛那短短的幾秒間，她立馬就看出來了，眼前的男生一看就是那種談過很多次的。
他就沒怎麽開口，柳琳也覺得有些難堪，但同時又覺得他看上去挺帶勁，長得也不像個會專一的人，周暖雖然很漂亮，卻是那種溫柔清純掛的，所以即便他有女朋友，柳琳仍舊想搭個訕撬個墻角之類。
柳琳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，說：“能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？我叫柳琳。”
靳承目光投向實驗室，而此時，周暖已經吃完飯重新回去了。
周暖沒有註意到走廊這邊，她穿著白大褂，雙手搭在顯微鏡，看上去是認真在觀察實驗結果。
他轉過頭重新去看柳琳：“抱歉，不能。”
柳琳感覺挺意外的。
他擡著夾煙的手指了指實驗室裏的少女，說：“那是我姑娘，她現在坐那專心做她的事，看都不看我一眼，但就算這樣，我還愛她愛得跟個傻逼一樣，你覺得我還能看得上你？”
柳琳沒想到他說話這麽直接，一點面子都不給，她長得也不錯，第一次被這麽說臉上根本掛不住，她臉色都變了，收起手機快速走開。
實驗室裏，學姐湊近跟周暖說：“學妹，你看好你男朋友，那個柳琳八成看上他了，她剛才一直在和你男朋友聊天。”
聞言，周暖看過去，結果就看見靳承說了句什麽後，柳琳轉身就走，她走的時候甚至還朝這邊看一眼，表情算不上很好。
學姐看見後氣得恨不得捶桌子：“不是吧她，實驗沒做完就走，我真的服了她了，一點責任心都沒有，改天我一定要和劉老師說說，總不能每次都讓我們幫她弄這弄那！”
實驗全部做完後已經是晚上九點，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，有人驚呼：“哇，下雪了！”
“好漂亮。”
周暖擡起眼睛，漆黑的夜空下有紛紛揚揚的雪花，靳承手插著兜，側過頭看她。
雪夜裏少女伸手，雪花一片片落進她掌心。
他喉嚨裏的癢意越發明顯，已經不是靠抽煙就能壓下去了。
回到公寓後，周暖想起來還有一些數據沒有整理好，她走去繼續整理，靳承先進去洗了個澡，出來後走過去拿遙控器打開電視開始看球賽。
周暖看了他一眼，心裏那份緊張愈加明顯。
她轉身也拿著衣服去洗澡。
然而她這個澡洗的夠久的，上半場球賽已經打完了，周暖還沒出來，靳承走過去拿了罐啤酒開始喝，差不多喝到一半的時候，目光裏終於出現少女的身影。
她頭發還沒完全吹幹，此時穿著睡衣站那看過來，兩人視線在靜謐的環境裏撞上。
夜晚很安靜，電視裏下半場球賽已經開打，球員射門後觀眾席一陣歡呼，靳承沒再看比賽，而是走去茶幾那擡手示意她過去。
周暖不知道他要幹嘛，她按捺著緊張走過去。
他擡下巴：“坐，給你表演個小魔術。”
周暖看著他，沒想到他說這個，她依言坐下，眼睛裏有驚訝，他居然還會表演魔術。
“什麽魔術？”她認真地問。
他伸手從茶幾那拿出一副撲克牌，雙手理了理牌：“你隨便抽一張牌，信不信我都能猜到。”
而她看他，眼神明顯在說“不信”。
靳承勾了一下唇角，示意她抽一張，周暖試探著抽出一張看了看，然後就聽見他說：“紅桃3。”
她微微睜大眼，他還真能猜到？她點了個頭說沒錯，他重新理了一遍牌，又說：“再抽一張。”
少女依言繼續抽。
“紅桃A。”
再來。
“紅桃Q。”
繼續。
“紅桃7。”
這下周暖真的震驚了，她覺得他肯定在作弊，伸手想去拿他手裏的牌。然而他動作比她還快，馬上擡高手臂將牌拿遠，他被她這較真的模樣逗笑了，另一只手把她抽過的牌依次擺好，說：“看看。”
周暖垂眸去看，“3AQ7”，她並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她問。
下一秒，他兩指搭在牌上轉了個方向，周暖目光盯在那幾張牌上片刻，立即反應過來。
“3AQ7”倒過來，形似大寫的英文“LOVE”。
與此同時，電視裏的球賽又一記射門，而他看著她說：“I love you。”
她心臟猛的一跳，擡眸的一剎那，視線剛好撞進他漆黑的眼睛裏。
玻璃窗外飄著漫天飛雪，在城市夜晚的燈光下非常好看 ，一切也都剛剛好。
周暖下意識起身，靳承拉住她手腕，他也起身，手臂圈過去撈她的背，周暖被這股力帶的直接轉了個身，腦袋猝不及防磕到他鎖骨上。
她白嫩的額頭瞬間一片紅，他盯著她額頭看，問一句：“去哪？”
“臥室，我想去休息。”
“只有一間。”
周暖抿緊唇，她有心理準備，真到這一刻心臟仍舊不受控地怦怦跳。她胸口開始劇烈起伏，而他也是，直接說：“怎麽樣，要不要一起睡？”
“靳承。”她聲音繃緊卻又特別好聽，她沒有意識到，但在這種時刻無疑是一場最直接的引誘，他的唇瞬間落下來伴隨一句：“do me。”
她大腦一空，一股熱意沖上去。
他低頭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吻，動作洶湧又強烈，她步步後退，腰身徑直撞上餐廳桌子，擺好的椅子被弄歪，靳承擡腳索性勾過來坐下，不留退路的拉她坐自己腿上，手摁上她後頸，他有點喘，周暖呼吸頻率也跟著心跳一起加快，他不再說話只吻她，很激烈很熱的深吻，另一只手移到腰間。
這一刻，周暖忽然想到他那天在機場給她講的故事，他告訴她，他看上的，別人碰不了，只能是他的。
夜晚很靜，外面飄著雪，而她在他懷抱裏，他用行動讓她深刻體會到這句話，電視裏仍放著球賽，解說員慷慨激昂的解說聲震在空氣裏，掩蓋住其他細碎暧昧的聲響。
屋內開著暖氣，空氣無比燥熱，臥室玻璃窗上結一層霧氣。
窗簾半拉只露出一點外面的雪光燈光，風雪聲進不來，空氣安靜臥室裏動靜聲也不算大，他動作一直很緩慢但也確實挺在狀態的，她有點難受，蹙眉叫他名字。
他問：“周暖，你後悔嗎？”
後悔主動接近他麽？
少女難耐的別過頭，並沒有回答，他始終看她臉上表情看她反應。
他手臂落在她肩胛骨處壓到她散開的頭發，她擡手從他手臂下抽回自己的頭發，空氣越來越熱，窗上的水霧也越來越多，沿著玻璃溝壑往下。
周暖感覺四周都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包裹著，她額頭上布滿黏膩的汗，手心也沁出一股濕熱，而他用手去握她的手，十指交叉扣緊，分不清是誰的汗先滴下來，落到他小臂。
很小的時候，許蘭茵就告訴過她，不要輕易拿別人東西，那都是要還的，從她拿了他送的那條羅意威圍脖的時候，就已經註定要還。
在這場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裏，她始終帶著愧疚，如今終於得以償還。
靳承看著她，而她側過頭沒看，他忽然一用力，動作帶有極強的占有欲，周暖輕輕皺了一下眉，被他手指摁著下巴說：“看我。”
她被逼迫和他漆黑的眼睛對視，而他低頭重新磨過來吻她。
客廳的電視裏播放的球賽終於結束，伴隨很燃的歌曲，順著空氣鉆到臥室裏。
周暖在虛弱的光源裏看他，在最後時刻他和她對視的同時用力一頂，她呼吸已經完全不能自已，不自覺抓住他手臂，指甲陷進去很深，抓出一條血痕，而他低頭吮了一下她耳垂，急促的喘和她不穩的呼吸絞在一起。
床頭不停亮起光，周暖看過去看到了他的手機，而他手機似乎因為不停收到消息，此時屏幕在黑夜裏還亮在那，她目光落上去，看到了“顧思邈”三個字。
靳承認識顧思邈？
折騰了一夜，周暖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睡過去的，只記得剛開始他還比較慢，很在狀態還算比較溫柔，後面越來越控制不住，她也深深陷入那份極致裏。
半夜時分，他似乎起來接了個電話，她隱隱聽見他的一句“我會和她結婚”。ls
次日雪晴，陽光照進臥室裏，溫暖又漂亮。
周暖從床上爬起來，渾身酸軟沒勁，她打開手機看時間的時候，剛好收到學姐發來的消息，問她怎麽還沒來實驗室。
周暖給她回：“不好意思學姐，我起晚了，馬上過去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對不起寶們，來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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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寶貝：念遇. 10瓶；儀只小鵝 7瓶；沒u煩惱 4瓶；誠逢緣- 2瓶；67679997 1瓶、71002951 1瓶、六斤 1瓶.、60759184 1瓶、小夢498 1瓶、68459524 1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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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相比於她, 靳承倒顯得似乎坦蕩很多，他朝她走過來，用那只沒有插兜的手接過她的包，與此同時還淡淡看了她一眼, 但就是這樣簡單的一眼, 和平時也沒什麽不同，周暖卻被他看得無端有些緊張。
周暖和宿管阿姨打過招呼又簡單聊了兩句後, 才跟著他朝宿舍樓外走。
她看向那輛停在路邊的跑車。
她們第十四社區女生宿舍離南門西街比較近, 離北門他們住的那一片高級公寓比較遠, 他們這種公子哥在生活質量這塊要求非常高, 出門也懶得多走一步路, 所以從北門到南門的距離卻還要在學校裏面開跑車, 對他們來說還挺正常的。
周暖跟在他後面，車門打開後她坐進去。
靳承把她的包放在後座上。
他這次沒開車載音樂, 車裏比較安靜, 靳承啟動車，兩個人都不說話。她不說是緊張，但他也不說話，他手搭在方向盤, 清晰感受著她的這份緊張。
跑車很快穿過寬闊平坦的校道，從北門拐到他們那群富家子弟住的公寓。
剛開到小區門口，宋南轍剛好開著車出來打算回家，他認識靳承的車, 車窗立馬搖下來問：“靳哥，怎麽還沒走？”
“再過幾天。”
宋南轍“咦”了一聲, 不是聽說寒假要去巴黎嗎, 還是靳老太太安排的。他本來還想繼續嗶嗶兩句, 然後速即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周暖。
他想到趙西芮不久前發的那條動態，宋南轍立馬就秒懂，他現在也放聰明了，知道靳承不喜歡他們在周暖面前起哄。
於是他只是說：“靳哥，嫂子，寒假愉快啊！那個我先走了，這幾天在淮海灣都有場子，有空一起來玩唄。”
他們這群人閑不下來，好不容易放寒假當然是搞各種活動，各種找樂子。
靳承隨意點了個頭。
柯尼塞格超跑在公寓樓的地下停車場停下，下車後他們一起進電梯上去。
周暖知道情侶一起住意味著什麽，所以即便緊張，她仍舊走過去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和他的放到一起。
靳承把車鑰匙扔桌上，走過去拿水喝，邊喝邊看她。
周暖被他直直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，她放好東西後低頭走過去沙發那，拿出實驗報告攤開。
“什麽時候去吃飯？”他開口。
周暖只好擡眼看他：“現在還不晚，我還不太餓。”
不知道為什麽，周暖覺得他目光裏有幾分調笑的意思。她低頭繼續寫實驗報告裏剩下還沒完成的部分。
靳承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。
她寫報告，他坐那看了會電腦，然後合上筆記本就又開始打游戲。
“介不介意開聲音？”他側過頭問一句。
周暖搖搖頭，一般情況下她註意力都比較集中，很少會被外界影響。
然而當他放下耳機打開外放後，周暖就有點後悔了，她沒想到游戲裏的音樂聲居然是這種沈緩又暧昧。
“I just wanna get high with my lover，Veo una mueca cuando miro en el espejo，Kiss kiss，Looking dolly I think I may go out tonight，I just wanna ride get high in the moonlight。”
玻璃窗外的夕陽往下沈，黃昏的光有幾縷落進來，在地毯上形成一條條橙黃色光束。
周暖耳尖有點燙，她看了一眼他，而他握著游戲手柄也同樣看過來。
光圈剛好落到她腳邊，她細碎的頭發很光線下比較明顯。
周暖主動撤回目光重新寫報告，等她剛放下筆的時候，劉老師打電話過來。
劉老師說：“周暖，你有空嗎？有空的話去一趟實驗室，有幾個數據比較急，你學長學姐們忙不過來，去幫忙處理一下。”
作為博導，劉老師手底下項目確實挺多的，有還幾個年底就要出結果，所以學長學姐們寒假也大多留下來做實驗，劉老師自己現在在國外，也不能幫什麽，他叫周暖過去，反而算很信任她。
周暖說：“好，我現在過去。”
周暖掛完電話，起身去拿白大褂，說：“靳承，我去一趟實驗室，等會你要是餓了就先吃。”
她沒回頭，也沒註意到身後他目光有些覆雜。
沒多久，周暖到了實驗室，此時實驗室燈火通明，裏面坐了幾個學長學姐。
看見周暖後，幾個男生從焦頭爛額的實驗裏分出目光來看她。
其中和周暖比較熟的一個學姐沖她使了個眼色，抱怨道：“要不是柳琳，我們不會這麽晚還在這加班加點，剛才她弄錯了一步，全部人跟著她後面倒黴。”
周暖順著視線看過去。
柳琳是第一次她來劉老師實驗室搬東西時，說自己肚子痛不舒服的那個女生。
周暖很少在實驗室見到她。
有男生湊過來，對學姐說：“別說她了，快做你的實驗，培養基好了可以用了。”
學姐依言去拿培養基。
一群人緊趕慢趕，終於把實驗做的差不多，周暖看了眼時間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。
周暖剛坐下，有學長拿了一盒小蛋糕給她，然而學長還沒來得及說話，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那盒小蛋糕重新塞回學長手裏。
學長看過去，周暖也看過去。
靳承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來，他把訂好的餐放她桌上，然後拍了兩下學長肩膀，語氣很淡地說：“謝了兄弟，我女朋友我自己會照顧。”
與此同時，實驗室裏很多人看過來。
他們這群人經常待實驗室忙著做實驗，還真不太知道眼前這位爺是誰，只覺得看著挺貴氣，看人時目光也挺淡漠的。
柳琳看過去的時候眼裏亮了一瞬，她記錄實驗數據的動作停住。
另一邊，學長立馬明白了靳承的意思，他收回小蛋糕，悻悻走到一邊去了。
少女白大褂下的身材纖瘦，靳承瞇了瞇眼睛，說：“先去旁邊吃個飯。”
聞言，學姐也說：“周暖學妹，實驗做的差不多了，你先吃飯吧沒事。”
周暖點點頭，拿著餐去外面，實驗室旁邊就有辦公室，她走去那吃飯。
少女垂眸吃東西，她吃飯的時候就只是吃飯，並不說話很安靜。靳承站那看了會，喉嚨忽然有些發癢，擡腳走去外面抽煙。
他站在欄桿處掏出煙盒的時候，餘光註意到一個同樣穿白大褂的女生走過來，靳承瞭眼看過去，女生露出一個明艷卻又有幾分忐忑的笑。
柳琳見他拿著煙，主動開口說：“你需要打火機嗎？我有。”
靳承沒說什麽，只是從自個褲袋裏掏出打火機，偏過頭背著風去點嘴裏的煙。
柳琳眼底有一瞬尷尬，然後很快消散，大方地道：“你大幾，大二嗎？你女朋友挺漂亮的。”
這句話後面半句讓他有了反應，他回了句：“我知道。”
而他開口說這三個字的時候，黑眸看她一眼，柳琳心跳立即就加快了。
她繼續若無其事地說：“她在實驗室也挺受歡迎的，和很多學長關系也很好，我們這兒的男生都挺關心她，但她好像也沒有拒絕這種關心。”
靳承取下煙雙指夾著，食指彈了兩下煙灰。
柳琳作為研究生，平時沒怎麽關註本科的圈子，她並不認識他，然而就剛剛那短短的幾秒間，她立馬就看出來了，眼前的男生一看就是那種談過很多次的。
他就沒怎麽開口，柳琳也覺得有些難堪，但同時又覺得他看上去挺帶勁，長得也不像個會專一的人，周暖雖然很漂亮，卻是那種溫柔清純掛的，所以即便他有女朋友，柳琳仍舊想搭個訕撬個墻角之類。
柳琳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，說：“能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？我叫柳琳。”
靳承目光投向實驗室，而此時，周暖已經吃完飯重新回去了。
周暖沒有註意到走廊這邊，她穿著白大褂，雙手搭在顯微鏡，看上去是認真在觀察實驗結果。
他轉過頭重新去看柳琳：“抱歉，不能。”
柳琳感覺挺意外的。
他擡著夾煙的手指了指實驗室裏的少女，說：“那是我姑娘，她現在坐那專心做她的事，看都不看我一眼，但就算這樣，我還愛她愛得跟個傻逼一樣，你覺得我還能看得上你？”
柳琳沒想到他說話這麽直接，一點面子都不給，她長得也不錯，第一次被這麽說臉上根本掛不住，她臉色都變了，收起手機快速走開。
實驗室裏，學姐湊近跟周暖說：“學妹，你看好你男朋友，那個柳琳八成看上他了，她剛才一直在和你男朋友聊天。”
聞言，周暖看過去，結果就看見靳承說了句什麽後，柳琳轉身就走，她走的時候甚至還朝這邊看一眼，表情算不上很好。
學姐看見後氣得恨不得捶桌子：“不是吧她，實驗沒做完就走，我真的服了她了，一點責任心都沒有，改天我一定要和劉老師說說，總不能每次都讓我們幫她弄這弄那！”
實驗全部做完後已經是晚上九點，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，有人驚呼：“哇，下雪了！”
“好漂亮。”
周暖擡起眼睛，漆黑的夜空下有紛紛揚揚的雪花，靳承手插著兜，側過頭看她。
雪夜裏少女伸手，雪花一片片落進她掌心。
他喉嚨裏的癢意越發明顯，已經不是靠抽煙就能壓下去了。
回到公寓後，周暖想起來還有一些數據沒有整理好，她走去繼續整理，靳承先進去洗了個澡，出來後走過去拿遙控器打開電視開始看球賽。
周暖看了他一眼，心裏那份緊張愈加明顯。
她轉身也拿著衣服去洗澡。
然而她這個澡洗的夠久的，上半場球賽已經打完了，周暖還沒出來，靳承走過去拿了罐啤酒開始喝，差不多喝到一半的時候，目光裏終於出現少女的身影。
她頭發還沒完全吹幹，此時穿著睡衣站那看過來，兩人視線在靜謐的環境裏撞上。
夜晚很安靜，電視裏下半場球賽已經開打，球員射門後觀眾席一陣歡呼，靳承沒再看比賽，而是走去茶幾那擡手示意她過去。
周暖不知道他要幹嘛，她按捺著緊張走過去。
他擡下巴：“坐，給你表演個小魔術。”
周暖看著他，沒想到他說這個，她依言坐下，眼睛裏有驚訝，他居然還會表演魔術。
“什麽魔術？”她認真地問。
他伸手從茶幾那拿出一副撲克牌，雙手理了理牌：“你隨便抽一張牌，信不信我都能猜到。”
而她看他，眼神明顯在說“不信”。
靳承勾了一下唇角，示意她抽一張，周暖試探著抽出一張看了看，然後就聽見他說：“紅桃3。”
她微微睜大眼，他還真能猜到？她點了個頭說沒錯，他重新理了一遍牌，又說：“再抽一張。”
少女依言繼續抽。
“紅桃A。”
再來。
“紅桃Q。”
繼續。
“紅桃7。”
這下周暖真的震驚了，她覺得他肯定在作弊，伸手想去拿他手裏的牌。然而他動作比她還快，馬上擡高手臂將牌拿遠，他被她這較真的模樣逗笑了，另一只手把她抽過的牌依次擺好，說：“看看。”
周暖垂眸去看，“3AQ7”，她並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什麽意思？”她問。
下一秒，他兩指搭在牌上轉了個方向，周暖目光盯在那幾張牌上片刻，立即反應過來。
“3AQ7”倒過來，形似大寫的英文“LOVE”。
與此同時，電視裏的球賽又一記射門，而他看著她說：“I love you。”
她心臟猛的一跳，擡眸的一剎那，視線剛好撞進他漆黑的眼睛裏。
玻璃窗外飄著漫天飛雪，在城市夜晚的燈光下非常好看 ，一切也都剛剛好。
周暖下意識起身，靳承拉住她手腕，他也起身，手臂圈過去撈她的背，周暖被這股力帶的直接轉了個身，腦袋猝不及防磕到他鎖骨上。
她白嫩的額頭瞬間一片紅，他盯著她額頭看，問一句：“去哪？”
“臥室，我想去休息。”
“只有一間。”
周暖抿緊唇，她有心理準備，真到這一刻心臟仍舊不受控地怦怦跳。她胸口開始劇烈起伏，而他也是，直接說：“怎麽樣，要不要一起睡？”
“靳承。”她聲音繃緊卻又特別好聽，她沒有意識到，但在這種時刻無疑是一場最直接的引誘，他的唇瞬間落下來伴隨一句：“do me。”
她大腦一空，一股熱意沖上去。
他低頭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吻，動作洶湧又強烈，她步步後退，腰身徑直撞上餐廳桌子，擺好的椅子被弄歪，靳承擡腳索性勾過來坐下，不留退路的拉她坐自己腿上，手摁上她後頸，他有點喘，周暖呼吸頻率也跟著心跳一起加快，他不再說話只吻她，很激烈很熱的深吻，另一只手移到腰間。
這一刻，周暖忽然想到他那天在機場給她講的故事，他告訴她，他看上的，別人碰不了，只能是他的。
夜晚很靜，外面飄著雪，而她在他懷抱裏，他用行動讓她深刻體會到這句話，電視裏仍放著球賽，解說員慷慨激昂的解說聲震在空氣裏，掩蓋住其他細碎暧昧的聲響。
屋內開著暖氣，空氣無比燥熱，臥室玻璃窗上結一層霧氣。
窗簾半拉只露出一點外面的雪光燈光，風雪聲進不來，空氣安靜臥室裏動靜聲也不算大，他動作一直很緩慢但也確實挺在狀態的，她有點難受，蹙眉叫他名字。
他問：“周暖，你後悔嗎？”
後悔主動接近他麽？
少女難耐的別過頭，並沒有回答，他始終看她臉上表情看她反應。
他手臂落在她肩胛骨處壓到她散開的頭發，她擡手從他手臂下抽回自己的頭發，空氣越來越熱，窗上的水霧也越來越多，沿著玻璃溝壑往下。
周暖感覺四周都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包裹著，她額頭上布滿黏膩的汗，手心也沁出一股濕熱，而他用手去握她的手，十指交叉扣緊，分不清是誰的汗先滴下來，落到他小臂。
很小的時候，許蘭茵就告訴過她，不要輕易拿別人東西，那都是要還的，從她拿了他送的那條羅意威圍脖的時候，就已經註定要還。
在這場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裏，她始終帶著愧疚，如今終於得以償還。
靳承看著她，而她側過頭沒看，他忽然一用力，動作帶有極強的占有欲，周暖輕輕皺了一下眉，被他手指摁著下巴說：“看我。”
她被逼迫和他漆黑的眼睛對視，而他低頭重新磨過來吻她。
客廳的電視裏播放的球賽終於結束，伴隨很燃的歌曲，順著空氣鉆到臥室裏。
周暖在虛弱的光源裏看他，在最後時刻他和她對視的同時用力一頂，她呼吸已經完全不能自已，不自覺抓住他手臂，指甲陷進去很深，抓出一條血痕，而他低頭吮了一下她耳垂，急促的喘和她不穩的呼吸絞在一起。
床頭不停亮起光，周暖看過去看到了他的手機，而他手機似乎因為不停收到消息，此時屏幕在黑夜裏還亮在那，她目光落上去，看到了“顧思邈”三個字。
靳承認識顧思邈？
折騰了一夜，周暖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睡過去的，只記得剛開始他還比較慢，很在狀態還算比較溫柔，後面越來越控制不住，她也深深陷入那份極致裏。
半夜時分，他似乎起來接了個電話，她隱隱聽見他的一句“我會和她結婚”。ls
次日雪晴，陽光照進臥室裏，溫暖又漂亮。
周暖從床上爬起來，渾身酸軟沒勁，她打開手機看時間的時候，剛好收到學姐發來的消息，問她怎麽還沒來實驗室。
周暖給她回：“不好意思學姐，我起晚了，馬上過去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對不起寶們，來晚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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